凌澜不以为然似的白了顾涵浩一眼,“那你说,熊雄的同伙会是谁?”
顾涵浩站到了第一起案发的现场,熊雄家后巷里那根孤零零的路灯下,“很遗憾,熊雄没有同伙。”
凌澜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,刚刚明明是顾涵浩说熊雄有同伙的啊。“摆脱,大叔,没有同伙,那是谁负责回收尸体和运尸藏尸的啊?难不成是鬼不成?要是熊雄自己运尸藏尸,然后再回家换衣服丢血衣,最后再回到案发现场报警等咱们去,那黄花菜都凉啦!”
顾涵浩笑着摆手示意凌澜稍安勿躁,急忙解释道,“一来呢,要是一个推理故事用同伙来解释所有的不可能因素,那不是太逊了吗?二来呢,这两起案件中有一个细节也表明了,熊雄没有同伙。”
凌澜没好气地瞪着顾涵浩,心里暗暗念叨,什么推理故事不故事的,他以为这是写小说还是她凌澜写剧本啊,然后懒洋洋地问,“什么细节啊?”
“细节就是,现场没有任何尸体被回收走的痕迹,没有血脚印,没有别处粘血。就算熊雄有同伙,他的同伙也不可能是违反自然规律的超人类或者是变种,站在血迹之外,伸长两米多长的强而有力的手臂直接把尸体给从空中拉回来。要说利用某种机械的话,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机械能够堂而皇之地带进街心花园那种地方。”顾涵浩一边说一边露出遗憾的神色,“熊雄就算是机关算尽,演技超群,可是他却疏忽了这一点,一切做得太完美反而是一种缺陷。”
趁顾涵浩在路灯周围晃悠的时候,凌澜低头沉思了半分钟,然后抬头带着犹豫的口吻说道:“如果说熊雄是真凶的话,我差不多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思了,他之所以要编出那么一套与事实完全矛盾的证词,用五年前L市的惨案来搪塞咱们,一来是想循循善诱地误导咱们他是个病人,同时他的行为表现也很夸张,所有夸张的行为举止的潜台词都是在说:我是个病人,他此举真可谓是棋行险招,不惜冒着被咱们怀疑的风险啊。但是后期,一旦咱们得知到他是一个被五年前恐怖回忆折磨的病人之后,对他的怀疑便会瞬间消失;二来,他自己制造的血案,杀了两个人,又是目击者,万一对警方的供词中有一点点的疏漏,或者与现场证据相左的话,恐怕就会惹来警方的怀疑,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编出一套与事实完全相左的故事,编故事的话,那就是全错,一个病人说的全错,也就是对的了。”
顾涵浩越听越投入,眼光也从路灯后面那栋低矮的平房仓库中转了回来,他很惊喜地望着凌澜,听她讲完之后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,“不错嘛,比我先想到这些。”
凌澜得到了顾涵浩的表扬,不由得有些飘飘然,昂着小下巴得意了一会才说道,“还在这看什么啊,咱们快上去吧,上去了再看我凌侦探大显身手!”
顾涵浩强忍住笑意,快步往熊雄家的单元门走去,“遵命,凌侦探。”
两人进入了这栋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筑的老式楼房中,步行来到了五楼熊雄的家门口。凌澜本以为顾涵浩又要故技重施,用他随身携带的工具撬锁进去,可是没想到,顾涵浩居然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,扭动了一下,门居然开了!
“这钥匙,你从哪里得来的啊?”凌澜一边跟着顾涵浩进门一边吃惊地问。
“之前我让袁峻再来熊雄家的路上找个商店买了块橡皮泥,趁熊雄不注意,把钥匙印在橡皮泥上。幸好他家的房子老,钥匙也是老式的,不然这招还这不行。”顾涵浩一面说着一面换拖鞋,俨然一个去朋友家做客的客人。
凌澜在心底里唏嘘不已,该说顾涵浩是有先见之明啊,还是他早就对熊雄起了疑心了呢?随后,她也跟着换了拖鞋,客客气气地跟在顾涵浩身后在房间里转悠起来。
凌澜身处在杂乱的客厅,熊雄的客厅简直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,难道说搞艺术的都这么不拘小节?只见客厅除了简易的电视柜和一个不大的液晶电视,还有一个不大的沙发之外,就是散乱的塑胶模特,这些模特有的坐着,有的站着,有的倒着,有的穿着衣服,有的围着布,有个干脆光着,但却都是女的,看来这个熊雄是专门设计女装的服装设计师。
“真不知道袁峻那几个晚上怎么在这过的,这么多人体模特,到了晚上怪吓人的。”凌澜一边寻找下脚的地方一边感叹着。
顾涵浩撇撇嘴,“我倒觉得对于袁峻真正可怕的不是睡在这么一群假人之中过夜,而是,而是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