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:天玄考试

  马不停蹄赶了两天路程,苏钰才到了那天玄派的山脚下,抬眼看看面前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,巍峨大气磅礴有力,四周环绕之势,虽与青云岭有些相似,可青云岭的山峰与这里对比起来,不过是萤辉皓月湖湾大海,不足为论。

掐算着时间,苏钰知道,这天玄派开门收徒,不像他处门派一样,一年收上一两次,一次收上一大批,一个师傅带一帮徒弟,集中管理,靠着人多,从学费里挣个柴米油盐的钱,这天玄派,定时定点,每月十五收一次徒,在众多报名者中,收徒人数至多两个,苏钰想着,也或是精益求精,几个师傅轮番带少数徒弟,带的定然比带一批要好,而这天玄派或是高深的路子走的久了,收徒条件也愈发刁钻起来,考核的内容,一次不同与一次,毫无规律可寻,让众多慕名前来拜师的人,都摸不着头脑。

苏钰将那曾大财主给的好马拴在山下,一个人徒步上了山,在山路上络绎不绝前来拜师的人中,仔细的搜寻着唐折的身影。

来来回回找了有一个时辰,就在苏钰以为自己分析错了,唐折根本没有来这里的时候,忽的在山脚处,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多日不见,四目相对那一瞬,苏钰觉得,仿佛已经隔了时间很久。

唐折瘦了,之前圆圆的脸庞凸出了棱角,一见人就笑成月牙儿的眼睛,此时少了顽皮淘气,沉静了许多,经过奔波多日,浑身风尘仆仆,白净的脸上,泛起了淡淡青色的胡茬。

一抬头看见苏钰,唐折怔了片刻,终还是笑了,只不过眼睛里不再是漫天星海,而是一眨眼,泛出了泪光点点。

苏钰过去,将唐折浑身上下细细看了一遍,迎上他的目光,噗嗤一声也笑了,笑着笑着,抹了抹冒出的眼泪,在唐折肩上捶了一拳,抱怨道:“从小到大,我们分开过吗?哪一次上山下河挨打受罚没有在一起!你一声不吭就走了,是不是想让我揍你!”

唐折挨着苏钰这一拳,挨的心甘情愿,沉默良久,终是一撇嘴,有些委屈的道:“老大,我好想你。”

一句想你,苏钰也撇起了嘴巴,觉得自己来回奔波这多么些日子,总算是值了。

娘亲弃她而去了,她身边还有唐折,还有书生大奎竹临他们,她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。


……

天玄派收徒的时间还没有到,苏钰拉着唐折,把这些日子攒的太多的话,都向他说了一遍,唐折也委屈巴巴的,将这段时间所受过的苦,向苏钰倾诉了一番。

最后,唐折告诉苏钰,他要拜师,就在这天玄派门下,苏钰明白唐折的意思和目的,也愿意随着他一起,两个人快速达成一致后,互看一眼,哈哈大笑几声,朝着那天玄派跑去。


一直以来,只要他们几个在一起,那这世上,就永远没有多难的问题。

……
蹲在天玄派的大门口,前来拜师的人们等啊等,等到太阳高高挂在了天空正中,那紧闭的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,从里面慢慢悠悠,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。

那男子不紧不慢,一步是一步的,迈出了天玄派的大门,朝着侯在门口的众人扫了一眼,原本吵吵闹闹的大门口,瞬间变得雅雀无声,全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。


站在门口的天玄弟子看了看天,慢悠悠的开口,一字一句的道:“今日的考题是……”


“三师兄,三师兄!”那慢悠悠的弟子话未说完,却见门内又急匆匆的跑来一人,毫不避讳的,朝着那出考题的人道:“三师兄,苍术师傅说了,他那药材里缺了一味蒲血草,要你快去后山给他寻来。”

那三师兄听后,点了点头,仍旧不紧不慢的,朝着台阶下面的众人道:“各位,今天的考题,就是去那后山断崖处,采一株蒲血草来,以两个时辰为限,能将蒲血草送到后山木屋的人,即可登门拜师,入我天玄派。”

这话一说,呼啦一声,门前众人跑的飞快,都朝着那后山去了。

苏钰和唐折立在原地,互相看了一眼,之所以没有同他人一样跑的飞快,是因为这蒲血草,并不好采。
  他们曾听竹临的师傅讲过,说这种药草,生长坏境极为苛刻,大都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中,茎叶墨绿浓郁,花朵却是枯色,连年盛开三季不败,且大多独株生长,花落生籽之后,随风落地化了尘泥,百籽中也未必能再生出一株来。传言,先年有能人,为了采摘这蒲血草,曾将那猴子驯化之后,让猴子爬下山崖采摘,不过先不说这猴子能不能将蒲血草摘上来,就是驯这么一只听懂人话的猴子,也得费上几年功夫。


不过竹临师傅倒从不曾花那个心思在猴子身上,于是将目标,打在了几个比猴子还精的鬼头上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