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程度了。
只是在孝母眼里,圣德里的绝大部分所谓的富家,都也不过尔尔。
可能在那些人眼里,郗禾是和他们有天壤之别的穷困人家,但也不影响在孝母眼里,他们实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“那个女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圣德,对妈妈来说,她的才能和坚持比那些伤害欺凌她的人要有价值得多。”
一场经济危机就能让大厦崩塌,许多面孔从眼前消失。
“妈妈很失望你会做出这样的事。”孝母遗憾地说,“但妈妈更难过的是,你直到今天,我亲自提起来,你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“把你教成这样,我也有责任。”
孝父如坐针毡地“咳”了两声,试图亡羊补牢:“你平日里忙??"
“我不会给自己找借口,希望你们也不会。”孝母笑了笑,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了茶碟上,发出轻轻的一响,接着站起身来。
没等孝母转身,孝随琛突兀地开了口。
“我会去向她道歉。”孝随琛垂着眼睛说,“这件事是我造成的,那个特招生......本不应该承受别人的欺凌。”
其实两个人没什么关系,可孝随琛在刚刚听着孝母意有所指的指责时,难以避免地回忆起了他初见他心上人的时候。
那个昏暗的巷子里,别人在欺负她。
昨天她跌入泳池里险些溺水,也是别人在欺负她。
她们都是纯粹的受害者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处境相似,才会格外感同身受。
所以躲避,排斥,推开,远离。
“我错了。”孝随琛眼眶发涩,“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他之前无视作为特招生的女生,不过是因为他并不在意,他眼中的小事落到特殊个体身上就已经是天大的事情。
即便她只是被迫拿到了和她个人意志完全无关的,孝随琛随手丢给她的一束玫瑰花,居然就能被全校那么多的人明里暗里的针对。
孝随琛不敢想,他的不在意在她们的眼里,究竟是多么面目可憎。
在一场轰然的霸凌之中,若无其事的旁观与加害者无异。
更何况他还是罪魁祸首。
暴雨击打在窗口玻璃上,发出呜呜的咆哮声,房屋隔音很好,可还像是隔空粗暴地击打在他的脊背和胸口。
“她躲我是再正常不过的。”孝随琛抬手按住发胀的眼球,有水滴顺着指缝滑了下来,嘶哑地说,“她不喜欢我也是对的。”
他自以为救了别人,实质上却还是事不关己的加害者。
“我脾性不好,仗势欺人,脸也远远没有她好看,我配不上她。”
低着头的孝随琛没有注意到,在听到后半句时,孝母原本侧过去准备离开的身姿然停了下来。
她的眼神变得意外而若有所思。
“但我不想放弃,我真的真的......很喜欢她。”
“我要怎么做?”孝随琛质问着旁人,又似在质问自己,“我能怎么做?”
16、泪珠